苦聰人的甜變化:茶香滿山說幸福
“無量山的天是晴朗的天,苦聰人的心里好喜歡。牛啊,羊啊,賣到哪里去?廣闊無邊的全國統一大市場里邊。”這些像歌詞一樣的描述內容,是云南省普洱市鎮沅縣境內拉祜族支系苦聰人真實的生活寫照。
在鎮沅縣,居住著將近兩萬名苦聰人。幾十年前,他們從原始社會一夜之間跨越進入社會主義社會,加入了中華民族溫馨友愛的大家庭,與兄弟民族一起奮斗發展。這種在國家幫助下直接進入社會主義社會的少數民族,被稱為“直過民族”。現在,他們與各民族兄弟姐妹一起,走在了鄉村振興的幸福大道上。
美麗的鎮沅縣城。人民網 劉海天攝
鎮沅的縣名,來自于傣族語言,意思是“糧倉”。由于這里到處是山,無量山和哀牢山縱橫綿延,因此要找一塊能種糧食的平地很不容易。相比于全國大多數縣城,鎮沅縣的縣城面積顯得很小。可是,這已經是這一帶莽莽群山之中,最大的一塊平地了。
縣城里有個勞動技能培訓中心,主要培訓對象就是苦聰人。這是普洱學院在鎮沅縣設立的一個分院,目的是培訓當地實用型勞動人才,更好地促進鄉村振興事業的發展。培訓的項目,有烹飪、護理、茶藝等等,不需要學員交納培訓費用。15天一個培訓周期,學員們來了又走,奔向社會的各個技能崗位。
夏花綻放映茶山。人民網 劉海天攝
“買得青山只種茶,村前村后摘新芽。”鄭板橋詩句里的采茶樂趣,苦聰人早已經非常熟悉。在位于恩樂鎮大平掌苦聰新村的茶廠里,工人們正在熟練地工作。他們一般月薪有4000元,守著家門就拿到了不錯的收入。過去苦聰人出去打工的多,如今在家門口打工,日子過得更舒服了。
一個茶餅放中間,一張厚紙來包邊。手指靈活連續轉,褶皺均勻紙不偏。熟能生巧,工人們包起普洱茶來,就像一個上等的廚師包包子。一圈轉完,就完成了一個藝術品——茶餅包裝上的褶子,就像精致的包子褶一樣又勻又密又好看,還能勾起人的飲食欲望來。
工人在包裝普洱茶。人民網 劉海天攝
據介紹,普洱茶有著悠久的發展歷史。山間鈴響馬幫來的歲月里,不知道有多少個茶餅沿著茶馬古道,奔向千山萬水,走進千家萬戶。為了方便運輸,從前的人們制定了可能是最早的普洱茶形制標準:7個茶餅2.5公斤重。這樣,一個茶餅的重量就限定在了357克。這個重量,如今已經成為普洱茶茶餅的正式標準。
苦聰新村民,都是苦聰人。他們原本分散居住在大山深處的各個地方,靠著相對原始的生產,過著相對簡單的生活。黨和政府關心苦聰人同胞,在這里建起了新村,把苦聰人逐漸搬遷過來一起生活。原本的山片屋,變成了磚瓦房;原本的貧瘠地,換成了豐收田;原本的山石徑,變成了水泥路;原本燒木頭,變成了用太陽能……方方面面,生活都在進步;家家戶戶,未來更有希望。
遠眺苦聰新村。人民網 劉海天攝
復興村紀委書記田榮新,見證了苦聰人的甜變化:他原來住在一百多公里外的大山里邊,純粹靠天吃飯——在山間種一點莊稼,收成實在很有限。搬過來后,家里分到了6畝緩坡地,愛人還打了兩份工,日子遠勝從前了。
大平掌村黨支部書記熊安進,也是一位苦聰人。早年間他出去打工,積攢了一些資金。想著不能一輩子在外打工,他選擇了回鄉發展。想到茶樹是這一帶最大的資源,看到茶葉的生意也還不錯,他就流轉了土地來種茶,帶領著同胞們一起致富。一年里光是春茶,他差不多可以收入12萬元,另外養羊還能收入6萬元。但他不滿足,還想要再使把勁,把秋茶的生意也做起來。“讓生活更好一點,讓大家更富一點,讓家鄉更美麗一點,讓苦聰人更幸福一點”,這是他樸素的目標,是激發他和大家前行奮斗的動力。
王學倫和女兒都挺開心。人民網 劉海天攝
“女兒考得不太理想,能上個二本大學。”苦聰人王學倫的話,被大家開玩笑地說是在“凡爾賽”——意思是說,他其實是變著法地夸獎女兒。今年剛參加高考的女兒,給老王爭了光,讓他覺得這么多年沒白辛苦。王學倫一家也是從山里搬過來的,也經歷了一個先苦后甜的過程。他做過收購生豬的生意,再后來轉向了養牛,現在家里存欄了50多頭牛。雖然他說今年牛市的行情不好,往年能賣10000元的牛今年才能賣7000元,但他決定繼續養下去。“要打‘持久戰’嘛!”王學倫的話里,包含著對未來行情向好的信心。
苦聰人從前居住的簡陋木屋場景復原。人民網 劉海天攝
苦聰新村里有一個苦聰人歷史博物館,張張照片、件件實物,都在揭示一個歷史事實:苦聰人曾經真的很苦。在幾十年前,解放軍剛發現他們的時候,他們還在穿樹皮、住木屋。那種木屋和現在的民宿房屋完全不是一回事——刮風進風,下雨進雨,沒有風雨還進蚊蟲。而且木屋只有幾平方米大,沒床沒被褥,人睡在蓑衣或者地面上……
是親人解放軍,是親人共產黨,幫助苦聰人走出深山,建起了美麗的新家園,讓苦聰人的苦日子一天天變成甜。窮變富、苦變甜,一步跨千年,這種人間奇跡的根源,從鎮沅縣“五一”村的村名中可以體現——勞動創造美好,幸福來自奮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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