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一度的歐洲足球錦標賽激戰正酣，近日，德國媒體披露了一個賽場“上”的花絮：6月29日，東道主德國隊對陣丹麥隊的首輪淘汰賽在多特蒙德進行。比賽上半場因大雨和冰雹中斷，下半場比賽開始時，裁判邁克爾·奧利弗并沒有選擇吹哨開場，而是將兩隊隊長叫到身邊交談。在交談過程中，三人多次抬頭望向多特蒙德球場的屋頂方向——原來，一名身背背包、頭戴面罩的不明身份男子爬上了球場頂棚，站在通常只能由檢修人員行走的金屬鋼架上。

　　 在發現該男子后，特警隊員持槍走到屋頂，并與該男子進行交涉，一架直升機也升到空中照亮了體育場屋頂。事后，警方發布了更詳細的報告：警方在當晚22時11分得知情況后就一直在密切觀察該男子。比賽結束后，特警隊員在23時20分爬上了體育場鋼梁并對該男子進行了抓捕。至于為什么直到近1小時后特警才將該男子從屋頂上帶下來，安全負責人回應稱，經過評估，該男子對比賽不構成安全威脅。警方表示，根據初步調查，這名21歲的男子想在球場頂棚拍照，他的背包里帶的都是攝影設備，他此前在德國很多地方也做過類似事情。

　　 調查人員表示，該男子屬于高空攝影愛好者，他們會在沒有安全保護的情況下攀爬高樓或無線電塔，拍攝照片和視頻并上傳到社交媒體平臺。最近，他們也將足球賽場作為目標。一名愛好者今年2月在斯圖加特體育場拍攝的照片曾在網上引起轟動。而多特蒙德球場的這名攀爬者是這一愛好者群體中的“知名人士”，2022年4月和2024年5月，他分別在赫爾訥和烏爾姆的標志性建筑頂端拍攝照片。有人開玩笑地稱，如果這次的黑衣人不是攝影愛好者，而是“射擊愛好者”，那么造成的后果可能難以估量。

　　 警方指出，歐足聯在體育場周邊和內部安排了大量安保人員，目前還無法確定該男子是如何進入體育場的。警方懷疑，這名男子在安保人員中有“內應”。首先，他是在沒有門票的情況下進入體育場的。其次，他的背包里裝著照相機等設備，按照本屆歐錦賽相關規定，只有獲得認證的攝影記者才被允許攜帶相機。最后，通往屋頂的天橋應該是鎖住的，有可能是有人幫助這名男子打開了柵欄。

　　 除了這起事件，關于本屆歐錦賽安保漏洞的新聞可謂層出不窮。就在德國隊對陣蘇格蘭隊的揭幕戰之前，一位名叫馬丁·維爾德哈奇的“網紅”偽裝成歐錦賽吉祥物小熊“阿爾巴特”混入慕尼黑安聯球場，相關視頻在社交媒體平臺上的觀看量達數百萬次。6月27日，斯圖加特市中心宮殿廣場的球迷觀賽區發生持刀襲擊事件。兇手持刀無差別襲擊，造成3名男子受傷，其中1人一度面臨生命危險。襲擊事件發生時，觀賽區的球迷陷入恐慌，目擊者接受采訪時表示，現場有東西倒塌并伴有爆炸聲，所有人都瘋狂向出口跑去，萬幸沒有人摔倒，否則后果不堪設想。案發后不久，一名敘利亞籍嫌疑人被警方逮捕。安保工作的負責人表示，“如果要100%排除風險，我們就需要使用金屬探測器，但這樣民眾就不可能再以這種開放的形式觀看比賽”。

　　 上述事件再次引發了輿論對歐錦賽安保能力的質疑。記者近日也曾到柏林的露天觀賽區和比賽場地觀看比賽，發現比賽場地和露天觀賽區周圍警力充足，且露天觀賽區是用鐵柵欄圍起來的封閉區域。更不用說比賽場館，所有人必須通過安檢才能進入。因此，斯圖加特安保負責人所說的“露天觀賽就不能使用金屬探測器”的說法并不成立。由于現場安檢未使用金屬探測器，而是人工安檢，且進入比賽場館只查驗電子球票，并未核對身份證件，這就為有案底或有恐怖襲擊動機的人進入球場提供了可能性。此外，刀具、槍支等危險品也有蒙混過關的可能性。

　　 根據德國聯邦憲法保衛局的年度報告，除了右翼和左翼極端主義團體構成的安全威脅外，自去年10月以來，恐怖主義的危險“進一步增加”，其中最大的危險來自“獨狼”式的個人犯罪和小型團伙作案。今年5月，極端恐怖組織“伊斯蘭國呼羅珊省”在網絡上呼吁對歐錦賽現場發動襲擊，并明確點名柏林、慕尼黑和多特蒙德三座城市。

　　 鑒于上述背景，歐足聯和德國政府采取了一系列措施。例如，歐足聯聯合德國足協成立了200人的安全中心專門負責安保工作，該團隊采用熱成像等技術實時監控現場觀眾流量，避免發生大規模沖突或聚集。歐足聯還委托了安保巨頭Securitas公司負責安保工作。德國政府也采取了歐錦賽期間恢復申根區內部邊檢等一系列臨時措施。根據德國聯邦警察局6月28日公布的數據，歐錦賽開幕至今已有603人因輕微或重大違法行為被捕，有80多人因國際恐怖主義、左翼和右翼極端主義等罪行在邊境檢查時被攔截，還有86人因其他罪行在邊境被遣返。

　　 針對這種情況，中國駐德國大使館多次提醒近期來德及旅德中國公民密切關注德國有關部門及媒體發布的相關安全預警，盡量避免前往戶外人群聚集地，前往體育場所觀賽應提前熟悉安全出口和撤離路線。同時，要加強安全防范和自我保護意識，學習應急自救措施，并與家人朋友保持聯系暢通。（光明日報駐柏林記者 焦授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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